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春风和煦的江南水乡,向来是文人墨客向往的人间天堂。
运河两岸桃花盛开,茶楼酒肆里传来阵阵丝竹之声。这样的好时节,谁不想抛开束缚,做一回自由自在的寻常百姓?
可是有些身份,天生就带着枷锁。有些游戏,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。当高高在上的龙椅遇上不畏权贵的青天,当满心欢喜的春游变成步步惊心的危局,一场关于身份、权力与人性的较量悄然上演。江宁城的春天格外热闹,只是没人知道,历史正在悄悄转弯。
01
乾隆二十七年,暮春时节。
紫禁城里的梧桐叶子刚刚泛绿,弘历就已经坐不住了。每天面对的都是那些老面孔,听到的都是那些官话套话,连宫女太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,生怕一个字说错了掉脑袋。
“李忠。”弘历唤来贴身侍卫。
“奴才在。”李忠赶紧跪下。
“朕想出去走走。”
李忠心里一跳:“皇上,您是要去哪个行宫?”
“不去行宫。朕要下江南,微服私访。”
这话把李忠吓得不轻。皇帝要微服私访,这可不是小事。万一出个闪失,他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。
“皇上三思啊,万一......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弘历摆摆手,“朕意已决。你去准备,就说朕身体有恙,闭门养病。记住,除了你,谁都不能知道。”
三天后,两个穿着普通商人服装的人出了京城。一个自称洪力,一个叫李三。谁也想不到,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、面目和善的洪力,就是当今的皇帝。
一路南下,弘历的心情越来越好。没有人跪拜,没有人战战兢兢,路上遇到的都是普通老百姓。有挑担的,有赶集的,有说有笑的。这种感觉真好,像是从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突然飞出来的鸟儿。
“李三,你看这江南的景色多好。”
李忠点点头,心里却一直悬着。保护皇帝是他的职责,可这样出来,风险太大了。
半个月后,他们到了江宁城。
江宁城比京城更有生活气息。运河边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,码头上堆着各种货物。茶楼酒肆一家挨着一家,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吆喝声。街上的人穿得虽然不如京城的官员体面,但个个脸上都有笑容。
“这就是真正的大明江山啊。”弘历心里想着,脸上也带了笑意。
他们找了家叫悦来客栈的地方住下。掌柜的姓赵,是个精明的中年人。看到洪力和李三的穿着,就知道不是普通人,赶紧安排了上房。
“两位爷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了。小店虽然不大,但干净整洁,包您满意。”赵掌柜满脸堆笑。
“有劳了。”洪力客气地点点头。
当天晚上,弘历躺在床上,听着外面街市的声音,心里格外舒坦。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。宫里那些繁文缛节,那些规矩礼数,统统都见鬼去吧。
第二天一早,弘历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去逛街。李忠劝他小心,他摆摆手:“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你就在客栈等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
江宁城的早晨很热闹。卖早点的,买菜的,赶集的,熙熙攘攘。弘历一路走一路看,觉得新鲜得很。在宫里,他从来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老百姓的生活。
走着走着,他被一家绸缎庄吸引了。不是因为绸缎,而是因为里面传出来的诗词声。
02
绸缎庄里,一个年轻女子正在为一幅古画题诗。她穿着淡蓝色的衣裙,头发简单地挽着,看起来很文雅。更让人惊讶的是,她的诗写得很好。
“春山如黛水如油,淡墨轻描意自悠。最是江南好时节,一川烟雨一川愁。”
弘历听了,忍不住叫好:“好诗!”
女子抬起头,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,微微一愣:“这位先生也懂诗?”
“略懂一二。”弘历走进店里,“姑娘这首诗,意境深远,用字精准,实在是佳作。”
女子脸上露出笑容:“先生过奖了。小女子柳如霜,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,见笑了。”
“柳姑娘客气。在下洪力,京城人氏。”
两人就这样谈起了诗词。弘历发现,这个柳如霜不仅诗写得好,对古典文学的理解也很深刻。他忍不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文学功底,引经据典,妙语连珠。
柳如霜越听越惊讶。这个洪力的学问实在是深厚,很多典故连她都没听过。而且他对宫廷文化的了解,似乎超出了一般商人的水平。
“洪先生的学问真是让小女子佩服。”
“柳姑娘也是才女,咱们算是惺惺相惜吧。”
正聊得开心,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。
“杀人了!杀人了!”
绸缎庄隔壁的当铺门口围了一大群人。有人在大声喊叫,有人在指指点点。很快,衙役就到了现场,开始封锁当铺,不准任何人进出。
“死的是胡员外。”有街坊在说。
“怎么死的?”
“好像是被人打死的,脑袋上有血。”
弘历和柳如霜也跟着人群过去看热闹。这时,一个衙役头目走过来,开始盘查现场的人。
“你们都是什么人?为什么在这里?”
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解释。轮到弘历时,他说:“在下洪力,路过此地。”
“洪力?”衙役头目上下打量着他,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京城。”
“做什么的?”
“生意人。”
衙役头目的眼睛突然盯住了弘历腰间的玉佩。那块玉佩温润如脂,一看就价值连城,绝不是普通商人能有的。
“这玉佩哪来的?”
弘历心里咯噔一下。这玉佩是宫中之物,怎么解释?他只好说:“祖传的。”
“祖传的?”衙役头目冷笑,“我看你这玉佩不简单啊。还有,你刚才说话的口音,不像是普通商人。”
麻烦来了。弘历没想到,一次简单的看热闹,竟然让自己陷入了麻烦。
更糟糕的是,刚才和柳如霜谈诗时,他无意中说出了几句只有宫中才知道的典故。现在想来,那些话确实容易引起怀疑。
“跟我们走一趟。”衙役头目叫马快头,办事很干练,“等查清楚了再说。”
弘历想要拒绝,可又不能暴露身份。他只能跟着马快头去了衙门。
柳如霜在后面看着,心里很着急。她觉得洪力不像是坏人,更不可能杀人。但是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疑点,让人想不明白。
03
江宁知府衙门。
沈慕青正在书房里看卷宗。听说出了命案,他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,亲自审理。
沈慕青是进士出身,为官十多年,清廉正直,在江宁很有威望。他办案严谨,从不冤枉好人,也绝不放过坏人。老百姓都说他是青天大老爷。
“把那个可疑的人带上来。”
很快,弘历被带到了公堂上。
沈慕青端坐在太师椅上,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。中等身材,面目和善,穿着虽然普通,但举止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度。
“堂下何人?”
“草民洪力。”
“哪里人?”
“京城。”
“做什么的?”
“生意人。”
沈慕青点点头,开始详细询问。他发现这个洪力言谈不俗,文化水平很高,但对于自己的身份却说得模模糊糊。
“你说做生意,做什么生意?”
“茶叶、丝绸之类的。”
“在京城哪里开店?”
弘历一时答不上来。他哪里知道京城的商铺分布?
“这......”
“回答不上来?”沈慕青的眼睛眯了起来,“你身上这块玉佩,价值不菲啊。”
“祖传的。”
“祖传的?你祖上是什么人?”
弘历又被问住了。他总不能说自己的祖上是皇帝吧?
沈慕青越问越觉得有问题。这个洪力不仅对自己的身份说不清楚,而且刚才在谈话中,无意间露出了只有读过宫廷秘籍才知道的典故。
“洪力,你老实交代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草民真的是京城商人。”
“既然是商人,为什么对朝廷典制如此熟悉?刚才你说的那句话,出自《大清会典》,普通商人怎么会知道?”
弘历心里暗叫不好。看来自己说漏嘴了。
沈慕青继续审问,越审越觉得这个人可疑。他怀疑洪力可能是朝廷重犯,或者是别国间谍。这年头,什么人都有,不能不防。
“来人,把他先收押起来,等查明身份再说。”
“大人!”弘历急了,“草民真的是无辜的!”
“是不是无辜,调查清楚就知道了。”沈慕青公事公办,“在此之前,你就在牢里待着吧。”
弘历被推推搡搡地关进了大牢。
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堂堂一国之君,竟然会被一个知府关进监狱。这要是传出去,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?
可是现在,他又不能暴露身份。说出来谁信?就算信了,万一传扬出去,皇帝微服私访被抓的消息传到朝廷,那更是天大的麻烦。
牢房里阴暗潮湿,和宫里的豪华形成鲜明对比。弘历坐在稻草上,心情复杂得很。愤怒、委屈、无奈,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
“这就是朕治下的监狱啊。”他苦笑着想。
04
大牢里不只弘历一个人。
角落里坐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,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。旁边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民,愁眉苦脸的。还有几个看起来就是小偷小摸的市井无赖。
“兄弟,你怎么进来的?”那个读书人问弘历。
“被冤枉的。”弘历叹了口气,“你呢?”
“欠债。”读书人苦笑,“家里穷,借了钱还不上,债主告到衙门,就被抓进来了。”
“欠多少?”
“三十两银子。”
三十两银子,在宫里连买个茶杯都不够,可对这个读书人来说,却是天文数字。弘历第一次意识到,自己和老百姓之间的差距有多大。
那个农民听到他们说话,也凑过来:“我更冤啊。地主说我偷了他家的鸡,其实我根本没偷。可是他有钱有势,我一个种地的,怎么和他斗?”
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?认倒霉呗。”农民眼里含着泪,“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回去种地呢。”
弘历听着这些话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在宫里,他听到的都是太平盛世、国富民强的奏折,可现实中的老百姓,生活竟然这么艰难。
“你们觉得沈知府这人怎么样?”弘历问。
“沈大人是个好官。”读书人说,“清廉正直,不收贿赂。但是......好官也有好官的难处。”
“什么难处?”
“上面压下来的任务重,税收要完成,治安要维持。沈大人想做好事,可有时候也是有心无力。”
农民点点头:“就是啊。沈大人是好人,可架不住底下有坏人。那些小吏胥役,个个都要钱。沈大人管得了大事,管不了小事。”
弘历陷入了沉思。他以为自己了解民间,其实根本不了解。他以为自己是好皇帝,可老百姓的日子依然不好过。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?
夜深了,牢房里很安静。弘历躺在稻草上,想着白天听到的那些话。他突然意识到,这次微服私访,可能比他想象的更有意义。
05
沈慕青没有放松对胡员外命案的调查。
胡员外是当地的富商,开着几家当铺和布庄,在江宁很有名气。但是他的名声不太好,放高利贷,欺压穷人,得罪了不少人。
“胡员外生前有什么仇人?”沈慕青问师爷王师爷。
王师爷是个老练的人,在江宁待了二十多年,对当地情况很熟悉:“大人,胡员外的仇人可不少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首先是钱老板,开绸缎庄的。胡员外曾经抢了他一笔大生意,两人结了仇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李木匠,胡员外借给他钱,利息越滚越多,最后把他的房子抵了债,李木匠对他恨之入骨。”
“再有呢?”
“胡员外的小妾秋香,前几天被他打了,说要离开胡家,两人闹得很厉害。”
沈慕青皱着眉头。嫌疑人太多了,每个人都有作案动机。
“现场有什么发现?”
“胡员外是在当铺后院被打死的,用的是铁锤之类的重物。现场很乱,好像搜过什么东西。”
“会不会是图财害命?”
“有可能。胡员外身上的钱没了, 当铺里也少了不少银两。”
沈慕青点点头,决定先从这几个嫌疑人入手调查。
与此同时,他也没忘记洪力这个可疑人物。他派人去京城打听洪力的身份,但是路程遥远,回音至少要半个月。
“先把案子破了再说。”沈慕青对自己说。
这时,外面有人求见。是柳如霜。
“大人,小女子要为洪力作证。”
柳如霜说,案发时洪力正在和她谈诗,绝不可能去杀人。而且从谈话中,她觉得洪力是个有学问、有修养的人,不像是杀人犯。
沈慕青听了,点点头:“柳姑娘的证词很重要,但洪力的身份依然可疑。在查明之前,暂时还不能放人。”
柳如霜有些失望,但也理解沈慕青的难处。
案情进展缓慢。几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明,一时找不到凶手。沈慕青越来越觉得这个案子复杂。
就在这时,意外发生了。